「不上班行不行？」
「不上班你養我啊？」
「我養你啊！」
周星馳在《喜劇之王》中有一幕經典鏡頭，他飾演的龍套演員尹天仇對著張柏芝飾演的舞女柳飄飄說要養她。
感動了多少女孩。
女孩們在諮詢中總會透露「我養你」等於「我愛你」的粉紅色幻想。
這種浪漫只能停留一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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▋真實世界的「我養你」
前幾年亦舒作品改編的電視劇《我的前半生》大紅，劇裡男主角陳俊生讓女主角羅子君不要再工作了，他說他要養她一輩子。
大學畢業半年，羅子君就辭職在家當起了全職太太，而那個說「要養她一輩子」的老公，卻愛上了公司裡條件普通的同事，並堅持要與她離婚。
這才是現實中常出現的情節。
我想起在就業中心遇到的雯，大學畢業、工作兩年後就懷孕了，於是奉子成婚。
雯的先生在物流行業做小主管，性格很傳統，希望雯辭掉工作照顧家庭。雯還記得先生當時跟她說，除了這份薪水還有家裡給的一間房子收租金，生活不成問題，孩子還是要媽媽在身邊照顧。
雯理所當然辭職了，決心做好家庭的後盾。
只是在她大女兒五歲時，先生被外派到大陸，從此沒再回來。一開始先生還會用各種理由敷衍拖延，到後來連生活費都斷了。房子一直都在先生名下，雯收不到租金，最後根本聯繫不上，婆家也不聞不問。
雯離開職場六年，帶著兩個孩子。沒有一技之長，沒有錢，也沒有房子。
我在諮詢中遇到很多這樣的婦女，離開職場那麼多年，早就失去任何謀生能力。
當另一半不靠譜，下半生都不知道怎麼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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▋關於「養人」與「被養」
從小到大我看到太多「養著養著就廢了」的負面案例，諮詢中也見到不少個案困在家人伴侶的經濟控制，完全失去自主性和掙脫的力量。
對某些繭居族或沒有動力的個案來說，努力讀書工作是為了賺錢，但現在已經有錢啦，為什麼還要努力呢？
這樣的個案一向是諮詢中最難處理的，簡直動彈不得。
因為種種因素成為全職太太的女性，一年、兩年還勉強可以隱忍，年復一年，太太投入家務勞動被視為理所當然，重心放在先生、公婆、小孩身上，慢慢失去自身主體性。
過於傾斜的關係，也會讓當事人充滿不安全感，可能奪命連環call、緊迫盯人，行為上出現過強的控制欲。久而久之，家人感到壓力厭煩，關係漸行漸遠。
再加上長期關係不對等和經年累月的情緒堆疊，動不動就要追溯到清末民初芝麻小事。
養人的人和被養的人，心裡都不舒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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▋女人一定要有「選擇權」
女權先鋒西蒙·波娃曾說：
「男人的極大幸運在於，他不論在成年還是在小時候，必須踏上一條極為艱苦的道路，不過這是一條最可靠的道路。
女人的不幸則在於被幾乎不可抗拒的誘惑包圍著。她不被要求奮發向上，只被鼓勵滑下去到達極樂。
當她發覺自己被海市蜃樓愚弄時，已經為時太晚，她的力量在失敗的冒險中已被耗盡。」
我在和雯談話時，發現她的興趣是做手工藝。雯會到後火車站買點漂亮的彩石、五金零件，閒暇時會自己做些耳環、項鍊送給親朋好友。
我看她興致勃勃的和我分享作品相簿，問她有沒有考慮過以此維生？雯靦腆尷尬，直說自己只是做好玩的，上不了檯面。
當時職訓局正好有皮革飾品相關的課程，我推薦她去嘗試看看。結果她學了皮革手藝後，跟自己原本的五金小零件、彩石結合起來，創作變得獨特又豐富。還在班上認識了擅長小型創業、網路商店的同學，還沒結業就開了網路賣場，販賣現成的作品，還提供訂製、烙印服務。
她有了養活自己的能力，不必再苦苦等待先生音信、沒尊嚴的哀求公婆協助。
無論是做職場女性或全職太太，重點是「選擇權」。隨時保有切換跑道、做出不同選擇的實力；就算被人養著，也要隨時保有養活自己的能力。
有權選擇，你的選擇才會被尊重。
「我養你」，是最毒的情話。不要用你全部的身家去賭人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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